阿外

简介：Thor和Loki是一对刚毕业的校园情侣，于两个月前搬到约顿市。现在，两人已经分别从大学生转换为上班族和研究生，而他们的甜蜜爱情仍在继续。

第一部大学生阶段：01 02 03 04 05 06 07 08 09 1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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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部：01 02 03

——————正文——————

安逸又繁忙的新生活会让人忘记许多事。当Loki接到母亲的电话时，已经快四个月没有听到过母亲的声音了。他们上一次说话是毕业典礼。除了见面，他和家人从不会联系彼此。父母都有自己的工作，除非是必要的事宜，他和家人从不会嘘寒问暖。
在看到“Mom”一词显示在屏幕上时，他的第一反应不是“她终于打电话给我了”，而是“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我”。

“什么事？”Loki的语气冷漠又带着不耐烦，站在一旁的Thor都能听出是对面是Loki的家人。
“严重吗？”问完这句话，Loki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Thor知道肯定发生了不好的事，他放下手头的事，来到床边，坐在了Loki的身旁。
“我一会儿订机票，明天回去……不，我会回去……嗯，晚安，注意休息。”

Loki挂了电话，对上Thor带着担忧的眼神。
“祖父的情况不太好……父亲的父亲，我得请假回去。”
Loki起身坐到电脑桌前，开始查阅第二天的机票。

Thor想起Loki说过，小时候父母工作太忙，小学的时候，他有整整三年完全住在祖父母家里。因此，他和祖父母的关系很亲密，刚上大学时，和祖父母的联系远远多于父母。但两年前祖母离开后，祖父得了一次脑溢血，从此意识模糊、卧病在床。至此，Loki唯一会主动电话联系的家人，也不再能与他通电话。

Loki认真地挑选着机票，脸上没有体现出过多的情绪。Thor看着他购买了第二天中午的机票，已经是目前能买到最早的一班了。

“我能为你做些什么？”Thor一只手搭上Loki的肩，一下一下地揉捏着。
Loki搭上Thor的手，来回抚摸着。自从没了固定的橄榄球训练，Thor就开始每天去健身房，这让他的手心多了一些茧。
“你好好上班，不用担心我，这样我会很感激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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研究所是否批假已经不重要了，毕竟对于Loki来说，祖父一度相当于他的父亲。但是当他走进病房，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祖父时，却是没有表现出一丝情绪波动。只是走到在病床边，轻声地喊了句“我回来了”。
对于他来说，最伤心的时刻早就过去了。两年前得知祖父病倒，在初次明白祖父可能再也无法恢复意识时，一个人在狭小的公寓内大哭了一场。这样说或许会让人觉得冷血无情，但在他看来，自那一刻起祖父的灵魂就死了，剩下的只是一具躯体。真正爱他、会摸着他的脑袋说“我的小Loki”的祖父早就不在了。

一家三口坐在ICU病房里，病床旁的机器时不时发出“嘀嘀”的声音。父母轮流开口问了些生活上的问题，Loki敷衍地回答着。

“Thor的工作如何？”
“挺好的。”Loki觉得这种对话一点意义都没有，他才不信父亲会真的关心Thor的工作。
“住在一起？”
“嗯。”这个话题四个月前就聊过了。
“什么时候结婚？”这句话是母亲问的。听到这个问题，Loki一下抬起了头，却又不敢直视母亲的双眼。“还没讨论过？”
“还没考虑，现在都很忙。”Loki的双眼转动着，难以掩饰他的害羞和动摇。

护士悄悄地走进来，让他们结束了这个话题。
“我去买杯咖啡，你们要吗？”父亲拿起母亲的提包，从里面拿出了自己的钱包。
Loki想起以前父母关系差的时候，每次一起出门，母亲甚至不愿意碰父亲的随身物品。或许他们的关系有所改进吧，与自己的关系也是。

高中的时候父母分居了三年，Loki和母亲两人住在一起。但就算分居，父亲还是每年会有两三次来到他和母亲居住的房子里，三人一起吃一顿饭。

Loki出柜的那天晚上是复活节，明明他们家不是虔诚的信徒，却为了一起吃饭而想出了这种荒唐的理由。当时Loki的父亲问Loki有没有女朋友，一听就是故意找话题。而面对这个可以用是或否来回答的问题，Loki却一边吃着父亲从超市买来的火腿肉，面无表情地说了句“我是同|性|恋”。
他的眼神落在餐具上，神情里透露着冷漠，仿佛刚才说的是“火腿肉太咸了”。

之后的几分钟，父母都没有说话，Loki能感觉到他们压抑着的情绪。他扔下一句“我吃饱了”，把自己关进了房间。
而就在他关上门的数十秒后，门外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。

“平时都是你和他住在一起，会发生这样的事难道不是你的问题？！”
“为什么是我？还不都是因为你搬出去住，我就知道父母离异会导致他变得奇怪！”

门外的两人互相推卸责任，都忘了这套房子的隔音效果糟透了。Loki觉得他们编出的原因都很可笑，毕竟早在父母分居之前，他就明白自己是同|性|恋了。
他记得当时自己戴上了耳机，播放着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七交响曲，把音量调到了最大。

在那之后，母亲连着数日没有和他说一句话。Loki直接住到了祖父母家，一住就是三个月。

现在看来，时间果然是最好的良药。曾经因为他那一句坦白而几近崩溃的父母，现在居然会主动关心他的感情生活。他甚至没和父母说过他会和Thor结婚，母亲就问出了那样的问题。

“中午就在医院的餐厅吃吧，我们三人一起。”母亲的话把Loki从回忆里拉了出来。
“嗯，没问题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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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医院的日子着实难耐。虽然Loki每天坐在病床边，用笔电做着自己的事，但氛围实在不算好。今天只是回到这里的第三天，Loki却觉得像度过了一个月。他一个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，小声地和Thor打着电话，语气中透露着疲惫。

“你不用来，乖乖上班吧。”光是听到Thor的声音，Loki就轻松了几分。
然而另一头的回答却是强势又温柔，“已经买好明天机票了，你把医院和病房号告诉我，明天过去。”
挂掉电话后，Loki收到了Thor发来的图片——机票出票成功的网页截屏，一张由约顿市飞往他的家乡密米尔市的机票。
Loki时隔多日扬起嘴角，这家伙真是一点都不听话。
他已经尽力掩饰了疲惫，甚至为了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睡眠不足的脸，拒绝了视讯的要求，或许Thor还是听出来了。

他也不在意让父母再见一次Thor，父母看来已经完全接受他和Thor的关系了。倒是希望让祖父临终前能见到Thor，虽然祖父并没有意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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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hor是和Loki的母亲一起走进病房的，正在走廊上打电话的母亲碰到了Thor。
Thor看到了Loki的黑眼圈、变得突出的颧骨和尖了不少的下巴。他伸手摸了摸Loki的脸，又想起Loki的家人还在一旁，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。此刻，他很想给Loki一个大大的拥抱，给他一个吻。碍于Loki的父母都在一旁，他只是轻轻抚上了Loki的背。

Loki拉着Thor走到祖父身边，在祖父耳边介绍着Thor。Thor走到祖父跟前，弯下腰，郑重地再次做了一遍自我介绍。
这一刻，Loki突然觉得，他必须和这个男人结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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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oki的父母并不是24小时呆在医院，他们都有各自的工作。得知Thor要来，他们才约好一同吃午饭。

Thor和两位长辈天南地北地聊着，根本轮不到Loki插话。他们的话题从天气一路聊到工作，就连Thor来医院路上的风景都聊了，就是不聊感情问题。

父亲下午要上班，剩下的三人一起回到了病房。Thor和Loki的母亲聊得让人插不上话，Loki任由两人继续聊着，拐到楼梯口的自动售货机买了罐咖啡。

当他回到病房外时，听到Thor和母亲的话题已经发生了转变。
“我早就知道他不喜欢女生了，在他说出那句话之前。有一次帮他换床单，看到了枕头下的杂志。”回忆起那本杂志的封面，Loki的母亲笑了起来。
“什么样杂志？”相对于Loki被母亲发现性向的事实，Thor更感兴趣Loki曾经爱看的杂志。
“噢，那太刺激了。不过，你就像是那个封面模特的升级版。”

Loki躲在门外，听着门内的笑声扬起了嘴角。他才不要现在进去呢，现在进去的话，肯定会被质问那本杂志的内容。
手中握着的美式咖啡还很温热，他低头看着易拉罐的标签，想起这正是让他和Thor相识的那一款。
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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