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外

大学生锤x研究员基

锤比基小六岁

甜饼HE

上一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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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hor真的一段时间内没有再联系Loki，也没有到研究所门口等他。在那次对话后的一个月，Loki只在路上偶遇过Thor几次。刚开始Thor还显得有些不自然，大概从第三次开始，才能像普通朋友一样和Loki打招呼。Loki一直显得游刃有余，但当Thor那种不自然的态度消失之后，他却不知该欣慰还是难过。如果Thor能够像对待普通朋友一样对待他，或许就是真的冷静下来，真的不再喜欢他了。但这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，不舍也没用。

Thor自然不好过，毫不夸张地说，他没有一天不在想Loki。每天回到房间，都会忍不住打开他和Loki的对话框，把早就过时的聊天记录看了又看。他的手机里甚至没有一张Loki的照片，只能在记忆里找寻Loki的模样。Thor多想天天站在Loki的研究所门口等着，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。Loki让他“冷静一下”，他已经足够冷静了，他很清楚自己不是一时冲动。想了一个月，他仍然确定自己喜欢Loki。但是，如果这份喜爱会导致Loki远离他，他宁可保持礼貌的距离，一直做Loki的普通朋友。没办法，谁叫Loki不喜欢他呢？

输入框里的字增了又减，不知道Thor写了多少遍，才发出那句『明后天有没时间吃饭』。现在总该能见面了吧。
Loki的回复倒是简短又迅速，一句『明晚吧』让Thor放下了悬着的心。

收到这条邀约时Loki扬起了嘴角。毕竟他也喜欢Thor啊。可这件事绝不能让Thor知道。
他早就想Thor了，很想很想。他也想念和Thor在校园漫步的感觉，想念Thor笑着和他说校园见闻的模样，只不过是理智使他用工作的繁忙盖过了想念。他一天都不想等，毫不犹豫定下了明晚。
他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糟透了。他享受和Thor在一起的感觉，却不愿意把事情复杂化，更不想负任何责任，不愿意花多余的时间。他就是这么自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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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默契地没有再提一个月前发生的事，他们的关系回到了告白以前。虽然表面上的相处与之前无异，但他们都能感到两人之间多了张无形的网。他们还是一起走在路上，身体的距离却增加了几公分。不需要Loki引导，Thor也会自觉地避开昏暗的小路。Loki的内心也有点小遗憾，他一直觉得如果Thor没和他表白就好了，如果他们可以一直保持这种暧昧的关系该多好。毕竟从来没有得到过，就不会有失去的遗憾。现在他知道Thor很喜欢他，而他内心也很喜欢Thor，才会因两人间的距离感而伤感。
表白前的暧昧总是最美好的，那段时光能一直延续下去该多好啊。
未来的事情谁也不知道，但只要Thor还是大学生，还没确定未来的去向，他们就只能保持这样的关系。他们都不应该因为一个过客而改变人生的方向。或许以后都只能是朋友关系了，谁知道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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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那以后的两年，Thor和Loki每个月都会相约见面一两次，他们的关系非常稳定。没有变得冷淡、也没有变得热络，没有发展成一对恋人，但还是要好的朋友。不变的是两人都还喜欢对方，只是谁也不说。
从Thor毕业那年的春天起，由于离别的时间靠近，他们的见面变得更加频繁。两人内心都带着不舍和悲伤，但谁也不提。Loki尽量乐观地谈着Thor未来的工作——Thor已经拿到理想企业的内录了。当初还是Loki帮他决定以此为第一志向的，记得那天他们一起在咖啡店商讨到店铺关门。
真是亲手把自己喜欢的人送走了，Loki苦笑。

Thor即将去的企业在X市，距离这里坐飞机一个小时。不远不近，但以后肯定难以见面了，毕竟他们不是彼此的谁，不过是朋友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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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hor启程去X市的前一天，他们在餐厅坐到打烊。Thor执意要送Loki回家，但Loki只让他陪自己到车站。
“到这里就好了，你快回去吧。明天一早的飞机不是吗？”
“嗯。”
“晚安，有机会再见。”
“Loki，能给我一个拥抱吗？”
Loki没有拒绝，他向前迈了一步，张开双臂环住了Thor。这是他们第一次拥抱彼此。
Thor用力地搂住了Loki，但也只是搂着而已。这个拥抱维持了几秒，他们默契地分开。两人都知道时间再长就会变质。

“我会想你的，Loki。我会经常联系你，你也要联系我，好吗？”
“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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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oki也就是在他们分开的那天晚上有些浑浑噩噩，Thor的脸在脑子里转，拥抱过的温度仿佛还在掌间。但是从第二天起，当他明白Thor已经离开这座城市后，就不再沉溺于回忆之中。顶多在Thor刚去X市的头两个月，每次经过具有共同回忆的地方会想起Thor——一起用餐过的座位、Thor总是出没的运动场、共同散步过的小径……后来Loki在和同事用餐时，故意坐在了和Thor固定坐的那个座位。只要在旧的地方制造新的回忆，就不会总是想起旧的事了。

Thor在刚到X市的头两个星期给他传了几次简讯，有时是汇报自己的生活安顿得如何，有时是问Loki的近况。再后来Thor开始每周给Loki打一个电话，Loki的生活没什么新事，每次都是回答“挺好的”，然后就安静地听Thor说话。

两人的联系频率不太固定，多的时候一周一次，少的时候一两个月都没有联系。他们之间的联系几乎都是Thor主动，但Thor并不在意这些，他只是不想和Loki断掉联系而已。Thor的心底再清楚不过了，就算他们已经相识了三年，做了三年的普通朋友，他的内心仍然是渴望更进一步的。但是如果他稍微迈出一步就会失去对方，还不如始终保持良好的距离。

Loki偶尔也会想主动联系Thor，但是因为Thor从未断开联系，这种安心感让他忍住了主动联系的想法。毕竟他害怕自己稍微一主动，事情就会往不一样的方向发展。都过去三年了，也不知道Thor是否还喜欢他。他甚至有点害怕知道答案，因为他非常清楚，他还喜欢Thor。
过去的三年他亲眼看着Thor逐渐成长，大学二年级的二十岁男孩和刚毕业走上社会的男人，这是完全不同的。而现在Thor已经步入社会，虽然很久没见了，但他相信Thor一定比之前更有魅力。一定很多人喜欢他吧。如果现在让他们再次见面，他肯定会再次爱上Thor，那必定是一种无可救药的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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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得知Thor要回到这座城市工作时，Loki无法抑制地在电话上展现出了他的喜悦。他真的很开心，这太惊喜了。而Thor也很惊讶，他想不到Loki会这么开心。这是他忍了半年的秘密，终于在正式得到调职通知的今天讲了出来。他很担心Loki的反应，怕Loki觉得自己为了对方回到了过去的城市，虽然这的确是决定性的因素。当公司通过电邮发出调职名额的通知时，他脑海里出现的就是Loki。

Loki猜想了Thor是不是为了他而回来，他相信一定有关联，但他还没自恋到直接问对方“你是不是为了我回来”。现在，Loki知道Thor回来或多或少是因为自己。Thor也知道Loki多少看透了他的所想，然而他们谁也没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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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hor又过了半年才正式搬回这座城市，这时从Thor和Loki相识那一日起已经过去四年。现在的Thor二十四岁，而Loki则刚步入三十。

Loki没有去机场接Thor，而是在Thor到达的第二日，来到Thor新租的房子帮他整理行李。
Thor把头发剪短了，Loki见到Thor才意识到这事。Thor和他提过，但他从没看过Thor剪发后的模样。记得Thor毕业时还留着长发。他们竟是一年多没有见面，简讯和电话维持着他们的全部联系，这让Loki时常觉得Thor没有离开过。尽管他知道自己真的很想念Thor。
他们也没有很多话，毕竟平时动不动会向彼此汇报近况，他们都知道对方的情况。Thor去X市工作了一年多后回到了这座城市，而Loki从去年起开始在另一所大学攻读在职博士学位，那所学校距离这里要驾车半小时，同时研究员的工作也还在继续。

Loki没问Thor要回来工作多久，听起来是好一阵子不会走了。Thor不打算继续隐瞒，他一边和Loki一起铺床单，一边随意地说道：
“这次来估计就不走了，已经彻底调来这里的分公司了。工资涨了不少，我们公司每两年就会有一个这样的名额。”

Loki花了一会儿消化“不走了”的意思，然后微笑起来，却又不敢笑得太开心。
“哦，那挺好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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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开始一周见一次，有时候忙起来两周才见一次。Loki会主动约Thor见面了，这是前所未有的，这让Thor很开心。两人之间的距离逐渐拉近，像是回到了他们刚认识的时候。来自于Loki的一些肢体接触让Thor开心得不行。哪怕只是递物品时指尖和手背的触碰、或是过马路时隔着衣服的触碰，这些都让Thor感受到Loki和他的心理距离在缩短。

这样的日子也就过了两个月，事情转变的契机总是微不足道。这天Loki来Thor家吃饭，这是Loki第二次吃Thor做的饭。上一次是两周前，Thor意外地料理水平很高。当他们吃完饭，Loki主动帮Thor洗盘子的时候，Thor看着Loki的背影，觉得他们的关系要从这一天开始改变了。
他们的关系必须改变。

“Loki，”

“嗯？”Loki把洗干净的盘子放在架子上，擦干了手，一直没有转头看他。

“你觉得我们现在的关系如何？四年前让我们无法在一起的阻碍，已经都不存在了吧。”

Thor说完这句话，Loki终于转过头正视他。他们都在脑海里回想着当时Loki拒绝Thor的话——那些所谓的阻碍。当时Loki觉得Thor的未来还有很多不定性，同时不想改变Thor人生的方向；他觉得Thor未来一定会后悔，因为Thor还会在遇见很多人。现在Thor已经遇见过很多人了，他也知道Thor这四年来没有和任何人谈恋爱。

“Loki，过去的我或许不知道自己要什么，当时和你表白的确太鲁莽。而现在的我……可能在你看来还是不够成熟，但起码我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。”Thor注视着Loki，深吸了一口气，“Loki，我喜欢你，在过去的四年从未变过。”

“Thor，”Loki念完Thor的名字就暂时没在说话，他怕自己多说一句话就会哭出来。Loki低头看着自己因为碰完水而有些干燥的手，他不懂自己这种想哭的情绪是从何而来的。“Thor，那我也告诉你一件事吧。”

“什么？”

这一刻，Loki抬起头，他的双眼比平时更水润了一分。

“Thor，”Loki在过去的十几秒钟第三次念了Thor名字，“在过去的四年间，我也…从没有停止过喜欢你。我一直很努力和你保持朋友的关系，我做得如何？是不是隐藏得很好？”

Thor扬起嘴角，摇摇头，“不，Loki，你的隐藏糟透了。”
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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