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外

大学生AU/双向暗恋

在便利商店打工的大学生Thor，注意到了每天在固定时间来买咖啡和三明治的黑发男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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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了夜晚的便利店兼职，Thor和Loki的晚餐时间变得宽裕许多。
周一傍晚，Loki结束兼职后来到橄榄球场，等着Thor训练结束，两人准备一起去吃晚餐。在Thor掏出车钥匙给汽车遥控解锁的时候，球队的队友们和两天前的咖啡店女同事一样，对着他们竖起了中指。但Thor丝毫不在意，甚至笑得很开心，仿佛对方竖起的是大拇指一样。

“你考虑得怎么样？”Thor手上切着菲力牛排，向Loki开口问道。

“考虑什么？”

“搬点东西来我家放着，这样就随时可以来我家住。”

“哦，可以，我同意。”Loki若无其事地说着，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。

“那一会儿路过你家拿一些行李，然后今晚住我家，怎么样？”

Loki点了点头。

饭后，Thor跟着Loki回到Loki的公寓，说要帮Loki收拾东西。当他走进房间，就忍不住笑了出来。Loki岂止是同意，他连行李都快准备好了。和Thor同款的运动包里塞满了衣服，俨然一副要搬家的样子。

Loki在浴室里收拾着洗护用品。

Thor根本分不清那些瓶瓶罐罐的作用。对他来说，洗面奶和一瓶须后水就是全部的护肤品。

Thor随意翻看着Loki书桌上的文件夹，注意到里面的一叠资料——那是几所院校的研究生项目简介。他快速地翻看着，默默记下了那些资料上几所大学的名字。当Loki拿着瓶瓶罐罐走出来时，Thor慌忙地把那叠资料塞回文件夹里，放回了桌上。

Loki把罐子塞到包里，临走时还不忘拿起桌上的那个文件夹。

“好了，走吧”

“嗯，走吧。”

Thor没有多问，只是回忆着那三所大学的名字。如果他没记错，那三所学校当中，没有一所是在他们所在的城市。

现在已经是大四上学期了。要申请研究所的同学们，都已开始着手准备。准备找工作的同学，也将在这两个星期开始跑宣讲会。他和Loki仍未谈过毕业后的打算，估计Loki属于前者。

Thor对于未来没有明确的计划。毕竟家庭条件优越，没有找工作的危机。以他们家的经济实力，就算Thor五年不工作，每年周游世界，也保证饿不死。实在找不到工作，也可以回到家里的企业上班。但他并不想回家里的企业。他的梦想是在这世界上每一个城市都住一段时间，体验不同的生活，尝试不同的工作。正是因为他没有明确的目标，在这个充满未知数、常人都无比焦虑的阶段，Thor却是满怀期待。
他一边回忆着那几所大学的所在地，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。

回到Thor的家中，Loki把运动包里的瓶瓶罐罐拿出来，逐一摆在了Thor的洗手台上。塞在包里的衣服被他一件又一件地挂起，放入了Thor的衣柜。Thor靠在墙上看着Loki的一系列动作，他知道，Loki打算在这里住下了。

-

晚上睡前，Loki窝在被窝里，试探性地问了Thor一个问题。

“Thor，你有没想过毕业后会去哪个城市？”

当然是去有你的城市。

但Thor不打算这么回答，他打算逗一下他的小野猫。

“父母希望我回阿斯加德市，回家里的企业。”

“哦……那你会回去吗？”

“不一定。也可能就留在这里吧，这座城市挺好的，我爸也给我在这里买了这么好的房子。”

Thor随意地说着，但他心里根本不是这么想的。买了房子又怎样，房子可以卖掉，或者租出去。这套房子根本不是把他拴在这座城市的理由。

可Loki陷入了沉思，许久没有回复Thor的话。

“Loki？你睡着了？”

“没有。我困了，晚安。”

Loki翻了个身，但背对着Thor的他，久久未能入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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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oki很快习惯了半同居的日子。确切地说，根本不需要时间去习惯。
每天早上，Thor会为他准备早餐，午餐和晚餐则是两人一起在食堂或是餐馆解决。不论是去上课还是打工，Thor都会开车接送。这样自在的生活，哪里需要时间去习惯呢。他甚至已经忘了自己那间狭小的公寓，还躺在三公里外的道路上。

直到他发现有申请材料忘在了自己的公寓里，才迫不得已踏上了回家的路。

Loki坚持让Thor在楼下等他，独自跑上了楼。
他没敢告诉Thor自己要拿什么，因为还没想好该怎么开口。手上的申请表赫然写着“约顿大学”，这所大学并不在他们所在的城市。

约顿大学的研究所申请截止日期最早，下个星期就要截止了。这几天，他背着Thor撰写研究计划、准备推荐信，不敢让对方发现一丝端倪。

眼下，需要递交给约顿大学的所有的申请资料都已备好，只差随时寄出。可想起在楼下等着他的Thor，Loki犹豫了。他还没和Thor讨论过毕业去向，不知道Thor是打算工作还是继续读书，是要留在这个城市还是去其他地方。

约顿大学的研究所，一直是他过去三年的奋斗目标。可如今遇到了Thor，他们过上了无忧无虑的生活。他竟觉得眼下的生活比他过去三年的目标还重要，他甚至愿意为了延长当下的生活，放弃曾经的梦想。

他打开放着各种研究生项目简介的文件夹，最上面的一张纸写着“本校保研申请表”，这是他今天早上刚去打印的。之所以会去打印本校保研申请表，全是因为昨晚睡前和Thor的那段对话。

他一直不愿意留在本校的研究所，他不想放弃体验不一样的生活的机会。但如果能和Thor呆在一起，或许他愿意放弃约顿大学，也放弃其他两所保底的学校，留在这座城市。

Loki知道自己肯定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，他们才交往半个多月。或许他们压根不会结婚，或许他们很快就会分手，他竟然在考虑为了对方搭上自己的未来。
一切都还是未知数，不到最后一秒，谁都不会知道自己会去哪里。

Thor坐在驾驶座上，看到Loki拿着那个文件夹从公寓大门走出来。Loki还是没跟他讲申请研究所的事，不知道打算瞒他到什么时候。不过没有关系，不论Loki去哪，他都会跟去的，毕竟他有责任养好他的小野猫。

-

第二天一早，趁着Loki还没睡醒，Thor偷偷翻看了Loki的文件夹。
最上面多了一张本校保研申请表，之前还没有这张表的。他想起两天前的对话，猜到了Loki打印这张表的理由。
除了文件夹，Loki的书包里还有一个厚重的牛皮纸信封，上面写着“约顿大学研究生申请资料”。没记错的话，下个星期就是这所大学的申请截止日期了，这个信封却还在这里。

他叹了口气，想不到他的小野猫这么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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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后的几天，装着约顿大学申请资料的牛皮纸信封，始终安静地躺在Loki的书包里。他不仅迟迟未把约顿大学的申请资料寄出去，还填好了本校保研申请表。可不论是哪一边，他都没有付诸于行动。截止日期一天天地逼近，两份申请资料却仍旧躺在他的书包里。明明两份申请并不冲突，就算申请了也不一定会被录取，Loki却仍在犹豫不决。

他总觉得，一旦瞒着Thor报考了约顿大学，就相当于试图离开对方。可本校保研，等同于他破坏了自己曾经的原则。他不愿意给自己留这一条后路。以他的实力，留在本校的研究所根本不费吹灰之力。但他不希望自己努力了三年，最终却选择了自己曾经最厌恶的选项。

此刻，Loki手里拿着两份申请资料，站在学校邮局的邮筒前。他打算先把约顿大学的申请资料寄出，随后去交本校保研申请表。如果今天再不递交，这两份申请都会来不及。然而现在，他拿着厚重的牛皮纸信封，站在邮筒前迟迟没有投入。这个厚重的信封里，装了他过去三年的全部努力。想不到在现在的他看来，这些心血居然会输给一段交往不到一个月的恋爱。

他想起那张灿烂的笑脸，独自笑了起来。他因为幸福而笑，同时也笑自己变得这么傻。他居然在最后关头，为了可笑的爱情放弃了自己的梦想。
他转过身，准备离开的时候，他撞上了一堵人墙。

“不好意思……Thor？诶…！”

面前的金发壮汉抢过Loki手中的牛皮纸信封，绕到Loki身后，将信封扔进了邮筒里。

“你干什么？！”Loki扑到邮筒前，整个人扒在邮筒上，像是要想办法把信封拿出来。

Thor牵起Loki的手，往食堂的方向走。

“走吧，去吃饭。”

“等一下，我还有事！”

“什么事？”

Loki站在原地，低头看着被他拿在另一只手上的文件夹——他还准备去递交本校保研申请表。

Thor夺过Loki手上的文件夹，看到摆在最上面的申请表。Loki已经把表格填写好了。本校保研需要的材料很少，只需要填写一张申请表，就可以走完所有手续。

Thor草草地看完了Loki填写的内容，上面清楚地记录着Loki大学期间获得的全部成果和奖项。

“你确定自己想留在这里？”

Loki抬起头平视着Thor。此刻，Thor的眼神比平时任何一个时候都要认真。

“如果我说，我不准备留在这座城市呢？”

“啊？你上周不是说可能留在这里？你在这里还有房子……”

“那是骗你的，我只是想试探你。对不起……房子可以卖掉，或者租给别人。你不是还有两个保底学校吗？”

听到保底学校的事，Loki露出了惊讶的眼神。

“我偷看了你的文件夹，对不起。”Thor挠着脑袋。不到半分钟内，他已经道歉两次了。

“我的意思是，你不想留在这里的话，就没必要为了我去申请，懂吗？你再考虑一下吧。”

Loki很想冲着Thor大喊一句“自恋狂”，但他只是默默地拿回文件夹，一时半会儿没说话。当他再次抬起头时，Thor对上那翠绿的双眼，觉得像是一只渴求喂食的小野猫。

“你再考虑一下吧，下午还能交不是吗？你今晚没事吧？陪我去个地方。”

Thor在手机里翻了一会儿，调出一封电邮，递给了Loki。

Loki接过手机，那是一封学校统一发给毕业生的宣讲会通知，今晚的主讲企业是约顿国际银行。当然，这家银行和约顿大学在同一座城市。
Loki抬起头，瞪大的双眼里不知是惊讶还是感动。

“怎么样？陪我去看看吧，合适的话我就当场报名。”

Loki抿着嘴，把宣讲会的通知来回读了好几遍。他真的很开心Thor能主动考虑他们的未来，但心中又涌起愧疚和困惑。

“如果我去了约顿大学，你真的愿意一起去约顿市？”Loki蹙起眉，试图看穿Thor心中所想。明明刚才还在教育自己，不要为了对方留在不喜欢的地方，此刻却主动提出要和自己去一座城市。

“当然愿意。”Thor拿回手机，揽过Loki的肩膀往食堂的方向走。

“我高中的时候去约顿旅游过，那里的夏天一点也不热……”

Thor滔滔不绝地讲着关于约顿市的回忆，丝毫没注意到Loki上扬的嘴角。
Loki握着手上的文件夹，考虑着把这张表留作纪念，关于他们爱情的纪念。
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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