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外

人设：美国本地人上班族Thor x 英国人上班族Loki，Loki大Thor一岁。

剧情介绍：Thor刚大学毕业，回到出生长大的A市工作。在平淡无奇的日子里，每日跟他乘坐同一班巴士的黑发男子，逐渐引起了他的注意。但他不知道，在他注视着对方的同时，对方同样也注意到了他的存在。

还是那句话，不甜脑袋拧下来。

01 02 03 04 05 06 07 08 09 10 11 12 13 14 15

本章简介：面对总部发来的调职通知，Loki做出了决定。

Loki可以说是迷迷糊糊地过完了这个白天，他的工作效率从来没有如此低下。

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Thor这份调职通知的存在，而是把通知书折起来放进了包里，仿佛这样就能当作其不存在一样。

Loki已经开始对Thor感到愧疚了。虽然他还没有决定要离开A市，更没有决定要为了工作离开Thor。可是，他没有第一时间拒绝这份上级命令，没有第一时间把这个坏消息告诉最重要的恋人，这就证明，他正在工作和爱情之间挣扎，他在犹豫。

他不会忘记大四那一年的秋天，他为了去这间公司的宣讲会，提前两个小时就到礼堂门口排队。参加面试之前，他忍痛割爱把养护了多年的长发剪到齐耳，用省下的零花钱买下了定制西装。拿着简历去面试时的紧张心情，到现在仍记忆犹新。

早在上大学之前，他就决定要一个人在外打拼。在遇到Thor之前，没有来自家人的压力，没有伴侣，没有牵挂。他一直把工作当作生活的重心，甚至当作他的恋人。虽然他并不在意被调到A市，可一年前刚得知自己要被暂时调离总部时，他还是十分不满的。就算独自一人在哪儿都一样，他也还是更倾向在大城市发展。但一想到回去之后可以升职，可以被赋予更重要的岗位，能够担任公司最重要的项目负责人，一切就都是值得的。

如果他和Thor没有成为恋人，如果Thor只是他每日在巴士上偶遇的人，那么他一定会为这份调职通知感到喜悦。假设他们从不交谈，他顶多每天上巴士前幻想“那位金发男子是否有在”，但绝不会在工作时或回家后想起对方，更不会因对方而改变自己生活中的任何一个决定。如果他们只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，Loki早就开心得开始准备离开A市的行李了。


Loki掩饰得好极了，他一如既往浅笑着听着Thor谈论着工作上的趣事，也贤妻般地和Thor挑选新鲜的蔬菜、讨论明日的食谱，以致于神经大条的Thor并没有发现任何端倪。Loki像是在给自己一个机会，也在等自己给出一个答案——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，让他静下来细细品味眼下的点滴美好，他就会明白自己究竟有多不舍，他就会毅然决然地去拒绝这份命令、去撕毁包里的那份通知书。
“多买些鸡蛋，明早做日式蛋卷吧？”Thor拿着一盒鸡蛋，将Loki的思绪拉回了现实。

“日式蛋卷好像很难，你会吗？”

“还没尝试过，但我查了很多食谱，一直想试试看。”

“那我做你的第一个顾客吧。”

“你是我每一道菜的第一个顾客。”Thor对着Loki眨了一下眼，把鸡蛋放入了购物车里。Thor总是很擅长用这阳光无害的表情侵略Loki的心。这个男人真的很爱他。


第二天，Thor收到临时出差的任务，需要第二天一早赴L市出差。住一个晚上，周六就能回来。此刻他正坐在地上，整理着为数不多的行李。Thor的行李不多，不论是去什么地方，一个星期以内的旅途都能用一个小箱包解决。

“Loki，你的耳机能借我带走吗？”

“在包里，自己拿。”

Thor打开Loki的公文包，先是打开边袋，没找到，又打开了内袋。他一下就找到了耳机，但在关上包的瞬间，他看到那张被对半折起的白纸。有些摊开的白纸显示着令他难以移开双眼的几个字。Thor觉得也许是自己看错了。他知道自己不该偷看Loki包里的东西，尤其是窥探工作上的内容，但他还是抑制不住好奇，拿出了那张苍白的A4纸。

“找到了吗？”

Loki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，从浴室走出来。但在他看到Thor皱着眉、认真读着那张有着对半折痕的白纸时，一切的话语都被吞了下去。他不敢说出任何一个字，像是在等着一个宣判。
通知上没几个字，一下就能看完，Thor早就把纸上的内容读第三遍了。他只是不愿相信。

“这日期……是前天下的通知？”Thor抬起头看着Loki，声音变得不再有力。

但Loki却不敢正视Thor的双眼，而是低下头看着Thor的行李。

“我是昨天早上知道的……”

Thor又把眼神移到那张通知上，一遍遍地阅读着，似乎想读出更多纸面上没有的讯息。
他冷静的模样令Loki害怕。Loki想象过，如果Thor知道他必须离开会是什么反应。发火？要求他留下？或是直接分手？Thor只是仔细地阅读着这白纸黑字，像是在思考，仿佛要下决定的是他。

“总部在哪？”

“S市……”

“哦，离L市不远。”

Loki不敢多说一句话，他像是被训话的孩子，等着Thor发问。

“圣诞假期结束后，就要回去？还是圣诞之前就走？”

“Thor，我还没答应要走……”

“可是这不是通知吗？你可以违抗？”

“我不知道……”

“你想回去吗？”

Loki顿了一下，摇了摇头。他从没见过Thor如此严肃的神情，就连他们相互表白的时候，Thor都没有如此眉头紧锁。

“回去了会升职？”

Loki又沉默着点了点头。

Thor最后看了一眼那张通知，把它再次对半折起，收进了Loki的公文包。

“Loki……”他抬起头，却看到Loki的表情难看极了。Loki正皱着眉头，耷拉着脑袋，像是等着挨骂。Thor无奈地笑了一下，站起身，走到了他身边，用自己的大手扶起了Loki的脸。

“别这个表情。”

“对不起....”

“别道歉。不管你做什么决定，都要告诉我，好吗？”

“嗯。”
Thor向前一步，抱住Loki。而Loki也顺从地把额头靠在了Thor的肩上，轻轻地从鼻息呼出一口气。

“不知怎么和我开口，所以一直没说？”

“……”

“如果我没发现，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？”

“不知道……”

“没事的。”

Loki伸手回抱住Thor。他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泪水，令他绝望的不是那份无情的通知书，而是自己的犹豫，更是Thor的回应。他没想到Thor会如此沉着冷静、如此宽容理解。一向开朗无邪的大男孩，此刻却露出这样的成熟和沉稳，让Loki无限心痛。是他让Thor露出了这样的表情。如果他要离开A市，Thor会毫不犹豫地支持自己吧。
他收紧了抱着Thor的手，仿佛这是最后一次拥抱彼此一样。


这一夜，他们都不知躺了多久才入睡。Loki枕在Thor结实的手臂上，他面对面躺着。Loki在黑暗中睁开眼，看到Thor也正睁着眼看他。Thor轻轻在Loki额前留下一吻，“快睡吧。我爱你。晚安。”
“嗯，我也爱你。晚安。”


Thor本打算把车借给Loki开去上班，自己打车去机场。可Loki却执意要送Thor到机场，还特意跟公司请了一个小时的假。
从昨晚开始，Loki就不再露出过笑容。一路上，Thor努力地找着话题，试图缓解两人之间的气氛。但Loki只是偶尔点头或轻声附和，

Thor从驾驶座下来，绕到后座拿出了自己的箱包。“我到了告诉你。快去上班吧，路上注意安全。”
Loki没有回答，而是一步上前，紧紧拥抱住了Thor。这是第一次，Loki在公众场合主动拥抱对方。Thor腾出一只手环住他的腰，又轻轻拍了两下。

“等我回来。明天再给你带Jotunheimr的蛋糕。”

“嗯。”

从昨晚到现在，Thor的温柔似乎比平时放大了无数倍。那神情和语气也许是温柔，或者说，更像是不舍。Loki站在路边，看着Thor的背影，迟迟不肯离去。Thor转过头，跟Loki招了无数次手。Loki巴不得把车停好，一直把Thor送到安检口。但那样也许会更难受。
明明不是要分手，明知道对方只是要去出差一个晚上。可自从昨天坦白以来，这仿佛随时要离别的撕裂感，又是怎么回事？
背后的车按着喇叭督促着，Loki这才想起这里不能停车。他匆忙地坐上了驾驶座，做了个深呼吸，驶向了公司。


Thor并不是完全冷静的。他在昨日看到那张通知书的那一刻，脑海里如山体崩塌般震乱。Thor这才隐约记起，刚认识时Loki曾经说过，他是在半年多前刚来A市工作的。可他甚至没问过，在那之前Loki究竟在哪里工作。他知道，Loki一定比他还难过、纠结。他努力地作出镇定的样子，希望能给予Loki支持。
Thor一次次地回头，看着还站在机场门口的Loki。不安一次次涌来，像是他稍微一不注意，Loki就会消失一样。他甚至害怕在自己出差的这一夜中，Loki会悄悄打包好行李离开他。
他想起Loki从昨夜起的不寻常。以往总是会在睡着前离开Thor的胳膊的Loki，竟枕在他的胳膊上直到睡着；从来不在公众场合拥抱他的Loki，刚才居然紧紧地抱了他……他再次转头，发现Loki已经上车了。Thor定住，目送着Loki把车开走。
等我回来。他心里说道。


午饭时间，Loki收到了来自Thor的讯息。
『到达L市了。吃午饭了吗？如果你想回总部，我可以辞职跟你一起搬过去。-Thor』
Loki愣愣地看着屏幕上的字，眼眶有些发热。几秒后，他又收到了第二条讯息。
『如果你愿意让我跟着你的话。-Thor』
Loki匆匆收拾了餐盘，离开了员工食堂。

他找到一间没人的洽谈室，把自己锁在了里面。在锁上门的那一瞬间，他靠着门，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。Loki强忍着情绪，不敢多看一眼那两条信息。他想象Thor在飞机上一直想着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工作调动，Thor肯定想了各种方案。乞求自己留下来、暂时分居两地、他跟着自己一起走、或是就此分手。他期望Thor没有想过最后一种。
Thor定是为了迁就自己，几经周旋，愿意选择和自己一起搬走。Thor的忍让和宽容令他心疼，他宁愿Thor发火地喊他留下。是他的犹豫不决，令他心爱的阳光男孩为他忍让到这个地步。不论是让Thor为了他的工作而辞职、还是离开家乡和家人，都是他不愿意看到的。
Thor就是他的家人。就连自己远在英国的父亲和兄弟，都不一定记得住自己在美国的哪个城市工作。而Thor给了他孤身在异国的所有温暖，虽然偶尔会拌嘴，但总是Thor先退一步。Thor总是如兄弟、如恋人般无微不至地关心他。他们不是彼此生活的全部，但一定是必需品。
他怎么能让Thor为自己做出这样的让步。
Loki用力搓了把脸，深吸了一口气，起身离开了洽谈室。
他必须做点什么，不能让Thor一味地付出。


Loki坐立不安地在办公室里等到了下午上班时间，并在上班铃声响的那一刻敲开了总经理办公室的大门。

Mr.Turner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。“你说你……不想回总部？”事实上他完全听见Loki说什么了，并且Loki已经说了两遍。
“不想。我想留在这里。”

“留在这里的话，你要晋升到下一个岗位，可能要多等一两年了。我们没有那么多空缺岗位，这里也没有更大的项目等着你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“如果你不回去，我们就要调动其他人去总部了。你知道有多少人想去总部工作吗？”
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。但我知道那个人不是我。”

Mr.Turner往后一仰，靠着椅背笑了起来。像是在嘲笑Loki的愚蠢，也像是无奈。
“去写张情况声明交给我。”

“情况声明？”

“就是写你‘因个人原因无法服从公司安排’，然后我帮你发给总部。”

“Thank you, Mr.Turner……”听到这里，Loki终于露出了今日的第一个微笑。

“别谢太早，要总部批准才行，我是没有权力决定的。让你不去总部你就这么开心，刚来A市分部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……”


Thor已经在位于L市的Bilskirnir分公司参加会议，但他始终无法集中。从他中午给Loki发了两条信息以来，Loki就没有回复过。这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。他害怕Loki离开自己，让自己一个人继续住在这个充满回忆的街道上。也许Loki并不想让自己为他而辞职，但他想不到更好的方法。跟与Loki在一起相比，这份工作算得上什么。

会议结束后，他第一时间掏出了手机。刚才手机震动了一次，不知是否来自Loki。
Loki发来的是一份电子版的文件，标题叫“情况声明”。他打开了文件，仔细阅读了上面的内容。上面清晰地写着，“Loki Laufeyson因个人原因，无法服从公司安排，将继续留在A市分部原岗位任职”。
Thor没有心思去思考Loki是否在上班，用略微颤抖的手拨通了Loki的电话。

Loki看到手机屏上亮起的名字，知道对方想要问什么。但他还是故作镇定，压低声音接起了电话。
“嘿，我在上班。”

“啊……不好意思。”Thor这才意识到，现在还上班时间，“我是想问，那份情况声明是什么意思？”

“不写得很清楚了吗，哪个单词看不懂？”

“我是说……你不回总部了？”Thor努力压抑住自己的狂喜，握紧了手机确认着。

“嗯，就留在A市。情况声明已经发给总部了，你想赶我走也来不及了。”

“Loki……”

“但这样我的晋升时间会延长一到两年，平均每年损失上万美元的薪资。”Loki轻描淡写地说着，语气像是在谈论今晚的晚饭。

Thor在电话另一头笑了起来，“那以后我养你。”

“谁要你养，我又不是不会工作。先挂了，我还有事。”

Loki匆匆地挂了电话。他不知道，Thor正在L市分公司的走廊里旁若无人地笑着，引来不少人的侧目。而Loki，他根本没有事，只是被Thor的那句“以后我养你”说得害羞了，而匆匆挂了电话。好在这会儿办公室里没人看他，他的耳根都红透了。


TBC

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
本作终于看到一丝完结的曙光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