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外

不甜脑袋拧下来

正文简介+全文：

Thor刚大学毕业，回到出生长大的A市工作。在平淡无奇的日子里，每日跟他乘坐同一班巴士的黑发男子，逐渐引起了他的注意。但他不知道，在他注视着对方的同时，对方同样也注意到了他的存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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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1

简介：交往两年后，两人一起搬到了S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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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2



Loki从来不戴首饰，所以以前也不知道无名指上多出一枚戒指是怎样的感觉。
这种感觉很难形容。
戒指搁在无名指上，总是阻挡着一部分的肌肤跟事物的触碰，却又时不时通过那微小的阻碍提醒着戒指的存在。那种不适应的感觉却一点都不别扭，而是让他感到幸福。
那种幸福总是在极其细小的事物中体现出来。像是拿起水杯时，戒指和玻璃杯碰撞发生的清脆响声；或是帮下属签写材料时，下属盯着自己无名指的眼神。他努力让这枚戒指的存在变得平凡而自然。他没有主动和任何一个人说“我结婚了”，他的左手做着和以前一样的事，仿佛这枚戒指已经存在于那多年。但是心底又隐隐希望有人注意到，希望有人来问他关于这枚戒指的故事。
终于，上次那位以为他和Thor已经结婚了的同事，在咖啡间叫住了他。
“Loki，恭喜你们。”
Loki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，轻声回了句“谢谢”。拿着马克杯的左手刚好抬在了胸前，戒指正要映入同事的眼帘。他很开心，又有些不自然。不知道是该把手收回来，还是保持这个动作。他总担心旁人以为他在炫耀。也许是因为他太过幸福了，幸福得心生愧疚。
“仪式办了没？”
“嗯，上周日办了。”
“居然办了？办婚礼不叫我？”
提到婚礼，Loki想起了上周日发生的如梦般的一切，耳根不禁红了起来。
“不是不叫你，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。”
是的，在走进那个精致的小花园之前，他并不知道等待着他的是什么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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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起那个周一的早上，Loki看着Thor摆在自己面前的电脑屏幕，随意地选择了一个周六去市政大厅登记结婚。选择周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，只是因为那天他们俩都不用上班。

当天晚上，Thor就迫不及待地带着Loki来到婚戒店，定制了两枚戒指。
戒指上没有任何花纹，但是里面刻了镜面的“Thor”和“Loki”。
字体高高地凸起，只要戴得够久，彼此的名字就会刻在他们的手指上。


回去的路上，Thor问Loki想要怎样的婚礼。
听到这个问题，Loki第一反应是“居然还要办婚礼？”

按照规定，在市政大厅拿到婚姻登记证后，必须有证婚人签字，把签字后的婚姻登记证寄回市政大厅后才能生效。多数人会在登记结婚后举行一场婚礼，在证婚人或是牧师的见证下完成这个步骤。但也有人省去这个仪式，找一位证婚人签字了事。Loki的想法就是后者。

Loki从没期望过自己的人生会有一场婚礼，他对婚礼没有任何憧憬和期望。但是如果对象是Thor，他也不妨想象一下。婚礼可以是在一个小花园里，只有十几个亲朋好友，大家自由地吃着可爱的甜点、唱着歌跳着舞，一起见证他们的爱情。他甚至数得清他想请的人有哪些：Thor的父母和从小的玩伴，也许还会请Doctor Strange和几位关系比较好的同事。他没什么亲密的朋友，家人的话……他不知道他的父亲和兄弟是否愿意来美国参加。他甚至不知道他们是否会真心祝福他们。

他想起和Thor交往一年的时候，他第一次带着Thor回英国，见到了他的家人。
好在他事先在电话中交代了要带同性伴侣回去，他的家人并没有把他们关在门外。两位哥哥和哥哥的家人表现了应有的优雅和礼仪。直到回到A市后，Thor还一直说着对那两个小家庭的好印象。可他的父亲Laufey与Thor的父亲Odin是两种类型，他的父亲不如Odin那样沉默寡言。Laufey会主动和Thor聊天，问东问西、打听家底，可话语和眼神里却总是带着质疑。

他也说不清两位哥哥和Laufey是否发自内心地支持他，在他看来“不反对”就等于“支持”了。两位哥哥的热情接待定是他们的教养，而不是源自祝福。成年后，他和兄弟之间的感情越来越疏远，没人看得清彼此在想什么。至于Laufey，他们父子并不在意彼此的生活。

一想到还要打电话邀请并不亲密的家人、联系场地和证婚人、研究怎么装扮现场、准备甜点和食物，他就停止了想象。

“Loki？你在思考我们的婚礼吗？”
Loki思考了一下，草草地回答道“越简单越好。”
“那你想请谁？”
“就请家人吧。”他顿了一下，补充道：“请你的父母就好。”
他回答得很随意，但Thor深深记住了这几句话。


回到家中，Thor就兴奋地给Frigga打电话。Thor红着脸汇报的样子可爱极了，这个将近两米的大汉居然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。Frigga似乎问到了求婚的细节，看到Thor支支吾吾的样子，Loki也跟着脸红了起来。虽然他压根想不起来，但也大概猜到了Thor是在怎样的场景跟他求婚的。

与Thor不同，直到他们去市政大厅的两天前，Loki都丝毫没有联系远在英国的家人的打算。
“Loki，你该给你父亲和哥哥们打个电话，这是我们的人生大事。”
“……过几天再打吧。”
“不行，过几天我们就结完婚了。现在他们可能还没起床，明早就给他们打，好吗？”
Loki叹了口气。确实是这样，他一点都不想给Laufey打电话。他不想邀请Laufey来参加它们的婚礼，因为他害怕被拒绝。他甚至怀疑Laufey是否会会在意他要结婚这件事，就像Laufey并不在意自己小儿子的伴侣是同性。

果然第二天一早的通话内容听起来再普通不过。他低声汇报着“我们后天要去登记结婚”，Laufey用平淡的语气说了句“恭喜”，甚至没有过问他们是否会举办婚礼。他本来都想好，如果对方问起婚礼，就回答“你可以不用来”。


到市政大厅登记婚礼的当天，是个再平凡不过地周六。唯一的差别，就是Thor用不知从哪儿买的模具，把荷包蛋煎成了爱心形。

Thor兴奋得像只许久未出门地大金毛，而Loki只是微微扬起嘴角，和Thor牵着手来到市政大厅。他们按照步骤排队取号、递交材料、领取婚姻登记证。婚姻登记证上“证婚人”那一栏空荡荡的，他们在S市还没有要好的朋友，还没联系好证婚人，不知道这张纸何时才能生效。
“证婚人打算找谁？”Thor揽着Loki的肩膀，看到他的眼神一直落在那块空白上。
“不知道，在这也没什么朋友。找一位牧师？”
“嗯，交给我吧。”


之后的几天，Thor对仪式的事情只字不提。Loki也没问他是否找到证婚人了。
少了一个签字的婚姻登记证安静地躺在床头柜里。此刻，他们的生活与去市政大厅之前还没有任何差别。
直到一周后的周六，Thor提出第二天一起去郊外兜风。他帮Loki挑了件白色的衬衫，说喜欢看着Loki穿这件。Loki没有多想。次日一早，他穿着Thor挑选的白色衬衫，坐着Thor开的车，前往一个他并不知道的方向。

虽然曾经在S市居住过，但他对郊区并不熟悉。他全然不知自己在哪，全权交给Thor。
“我们要去哪儿？”
“一会儿你就知道了。”

道路两旁的行人和汽车越来越少，树木越来越多。Thor把车开进了一片森林，他想不通Thor怎么会知道这种地方。直到Thor把车停在了一个大铁门前，他看到铁门两边装饰着的白色纱巾和花朵绿叶，顿时紧张得寸步难移。
“进去吧。”
“这是哪？”
Thor没有回答，他拉起Loki的手，推开了铁门。
Loki不敢去猜想Thor要做什么。他心里其实有一个答案，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。但又害怕失望，他选择紧跟着Thor的步伐，什么都不去想。

他们的面前有一栋白色的别墅，Thor牵着他从别墅的侧面绕过。他的心跳随着脚步越来越快，快到他的喉咙都在跳动，让他呼吸困难。待他们走到别墅背面时，眼前的景象让他几乎要窒息了。
宽敞的草坪上，摆放着一个简约的鲜花门，上面装饰着他说不出名字的白色的花。旁边站着一位不认识的牧师和几位熟悉的人。他的头脑有些混乱、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浑浊。也许是因为紧张，他一瞬间竟判断不出那些人分别是谁。他不敢仔细看那些人的脸。那些人当中有男女老少，几乎每一位都对他笑着，还有人喊着他们的名字，说“等你们好久了”。
他通过声音逐渐地判断出这些人是谁——刚才喊他们名字的好像是他的两位哥哥，他们不是在英国吗？他还听到儿童的嬉笑声——他们的妻子和孩子也来了。还有……他的父亲。他看到Laufey和Frigga说着话，紧张得连耳朵都开始听不清。

“Loki？”
“……”
“这样……应该还算简单吧？”
Loki斜着眼睛看着他，他想回答“这哪里简单了”。但无数的情绪堵在喉间，让他不敢说出一句话。仿佛一出声，就会暴露出他在哽咽。于是他只好稍稍点头。
他可一点都不觉得这叫简单。简单的话，应该只有他们两个人。随意地走进一个小教堂，然后宣誓、交换戒指、接吻，完成这个必要的仪式。根本不需要请这么多人。更不需要找一个带着花园的别墅，还准备什么鲜花门。

他的脑子还无法正常运转，Thor把他牵到鲜花门前。他一路上都在想着，Thor究竟是什么时候联系他家人的，难道是他们去市政大厅前？噢，一定是这样。难怪他给Laufey和两位哥哥打电话的时候，他们都没过问什么时候办婚礼。因为他们早就知道了。

Loki甚至听不清牧师说的誓词，只是一味地回答着“Yes, I do.”
他看着Thor从口袋里掏出的两枚戒指，想起他昨晚刚问过Thor戒指做好了没。Thor当时回答“还要几天”，他还抱怨了一句“怎么这么慢”。

戒指被套上无名指的时候，他感觉到Thor轻轻按了一下。他知道Thor在试图把背面的“THOR”印到他的手指上。于是，把戒指套上Thor的手指的时候，他也做了一样的动作。希望戒指里面的“LOKI”快点印到Thor的手指上。


别墅里为他们准备了甜品和晚餐。他看着每一位家人，想起了大约两周前，Thor问过自己想要怎样的婚礼。没想到Thor深深地记着。看来没法请其他好友和同事来参加婚礼了。但是，这精致的小花园、翠绿的草坪和装饰着白色花朵的鲜花门，不正是他连想都不敢想的婚礼吗？Thor一个人替他完成了这个梦想。
他微笑着拿起面前的香槟，无名指上的戒指和玻璃杯碰撞，发出了几乎听不见的清脆响声。


－

“你丈夫悄悄联系了你的家人，还一个人给你准备了一场婚礼？天啊，他怎么这么浪漫！你不知道准备一场婚礼多麻烦……”
他听着同事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办婚礼时的繁琐，心里越加甜美。
他想象着Thor悄悄预约花园和别墅、取回了戒指却要偷偷藏好、还躲着他联系牧师和远在英国的家人的样子，耳根不禁开始发烫。
Loki有些不自在，他抿了口手中的咖啡，试图掩饰住一丝羞涩。
明明喝的是黑咖啡，却喝出了一丝甜味。

回到办公室，他把手藏在桌下，悄悄地把无名指上的戒指从指根取下。
明明才戴了不到一周，指根已经鲜明地印着“THOR”。
他满意地笑着，又把戒指戴回去。
他不知道，他远在另一栋办公楼的丈夫，每天都要做这个动作好几次。
他们一遍又一遍地确认彼此的存在，甜得像掉进蜜罐里。



TBC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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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有没番外3，看造化了！